女人弱肩背起一个沉重的家
导读: 口述小姑两瓣湿乎乎建始县长梁乡罗家嘴村,坐落在一个叫百架梁子的山间。这里,交通困难,土地贫瘠。在这个近乎与的地方,有这样一家人:女主人李永香自幼患有先天性颈椎病,长期偏头痛、颈椎痛,一不小心就会晕倒在…
口述小姑两瓣湿乎乎
建始县长梁乡罗家嘴村,坐落在一个叫百架梁子的山间。这里,交通困难,土地贫瘠。在这个近乎与的地方,有这样一家人:女主人李永香自幼患有先天性颈椎病,长期偏头痛、颈椎痛,一不小心就会晕倒在地;男主人李学祥,因患颈部恶性肿瘤,至今已瘫痪卧床6年;年过花甲的父母浑身是病,8岁的孩子又患上了鼻窦炎……
从建始县长梁乡集镇出发,先骑了30多公里的摩托车,又步行近1个小时的陡峭山,笔者一行终于爬上海拔1200多米的百架梁子。
李永香父女俩,一直在门前守望着。知道这天笔者一行要来采访的消息后,李永香特意换下了满身泥土的衣服,穿上了一套乡邻捐赠的干净衣着;他的父亲李来俊,也换上了一双新一些的草鞋。
因为坡陡远,李永香8岁过后,才被父母送到罗家嘴小学上学。和邻里的其他孩子一样,小小的李永香每天往返这道山梁,得三四个小时。
跋山涉水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,算不了什么,可小小的李永香因患先天性颈椎疾病,常常出现头痛、头晕等症状,一不小心就会晕倒,其艰辛程度可想而知。
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,加上当时家境困窘,李永香在读完小学三年级后,父母就让11岁的她永远地离开了校园。
虽然年幼,但懂事的李永香非常体谅父母的苦衷,她知道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是如此贫瘠,父母一生依靠着几亩薄田来养家糊口。一到夏天,稍遇干旱,地里的玉米苗就会卷起了叶子干枯死掉。
当时,母亲黄兆菊既要抚育2岁的小妹妹,还要为家里的大小事东奔西走;父亲李来俊多年来“晕病”缠身,每逢“晕病”发作的时候,就会突然晕倒在地,几个小时没有知觉。
辍学后的李永香,为了能给家里增加点收入,减轻父母的负担,开始以每个月15元—30元的工资给别人当保姆。但随着年龄的增长,她越来越感觉到,想用自己当保姆那点微薄收入来解决家庭困难,只是杯水车薪。每次看到同村的年轻男女外出打工,她都羡慕不已,可是一想到自己经常性的头疼、头晕,外出打工赚钱的想法又只好放弃。
和她一样大的同龄人,很多都还在窗明几净的校园里读书。但李永香却在这个时候,接受媒人为她介绍对象———邻村比自己大11岁的青年李学祥。
一开始,父亲李来俊怎么也不同意她嫁给这个大龄青年,更不愿将这个大龄青年招为上门女婿。在父女俩的一次争吵之后,李来俊才明白:女儿作出这样的选择,是因为她认定李学祥不仅是一个“待得人”的人,还有一手弹棉絮的技术,能给他们这个贫困的家带来希望。
婚后不久的一天晚上,李永香突然感到头晕,她知道这是病犯了,但李学祥却心急如焚。李学祥把李永香扶到床上躺下后,又趁着月色去找医生为李永香诊治。
李学祥用自己的手艺和劳动,不断为家里带回经济收入,慢慢改善了一家的经济状况。李永香也与父母一起,种了好几亩责任地,多喂了好几头猪。
李学祥虽然经常出门在外,但总是牵挂着岳父、岳母的身体,对李永香放心不下,后来干脆就只揽离家最近的生意。每隔三五天,他就会回家看看,偶尔还与李永香打趣说:“等将来家里经济情况好了,我一定把你打扮成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!”
2000年3月的一天早上,不幸突如其来———此前没有任何异常的李学祥,在做家务时突然双腿一哆嗦,倒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
原来一家人以为只是小病,没想到入院的第二天,李永香就捎口信回家说,医院要求交2万元现金动手术。
般的消息传来,已年近六旬的李来俊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我们一家人,这一辈子连看也没看到过这么多的钱,到哪里弄钱去啊?”
第二天天未亮,李来俊就从家里出发了。步行80多公里山,跑了30多家亲戚后,终于借到了 19000多元的“救命钱”。
回家时,李来俊因又饿又累,“晕病”突发,一下子倒在口的一条小水沟旁,两个多小时后才过来。
为了节约,李学祥在医院住院治疗20多天后,在病情刚有好转时就要求出院了。回家那天,李学祥想家人为自己的病落下了天文数字般的债务,不禁号啕大哭:“今世我恐怕是还不了这笔债了……”
此后,李永香每天一羹一羹地为李学祥喂饭,为丈夫按摩。半年后,李学祥终于能站起来走了。尽管身体十分虚弱,一家人还是十分高兴。
但不久,不幸再次。2003年仲夏的一天,李学家人一道,为抢着雨过天晴的好天气移栽红薯。正忙着剪苕秧时,李学祥再次晕倒在苕秧地里。李来俊将他背到床上时,发现他手里还攥着一扎苕秧。
6年来,为了减轻丈夫的疼痛,李永香每天夜里都要为他翻身,可以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;李学祥小便失禁,她得用废旧塑料瓶为他接尿。去年,李学祥又出现了大便困难,她用手指为其通便……
有一次,李永香实在忙不过来,就吩咐8岁的儿子为李学祥接尿。临行前,她孩子:“不许你爸将尿撒到床上,不然我你!”可孩子毕竟只是孩子,一时忘形,李学祥还是“尿床”了。
一会儿,李永香来到李学祥的床前,将手伸进丈夫的被子里一抹———被子湿漉漉的。她生气地把孩子叫到身边,举起了巴掌……看着孩子那挂着泪珠的脸蛋和红肿的小手,李永香不由放声大哭。
8岁的孩子患有严重的鼻窦炎,无钱医治,年近花甲的父母也浑身是病,自己常常犯晕,丈夫卧床不起……“啊,为什么把这么多不幸全部到我们一家人身上?”李永香常常独自抹泪。
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。如今李永香一家除了勉强种上2亩多地,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收入了。去年干旱,她家仅仅收到玉米几十公斤和1000多公斤红苕。现在吃的都是靠亲朋好友五公斤、十公斤地为他们一家捐赠的。
亲朋好友和好心人士捐赠的钱物,李永香总是一点一滴都用在为丈夫治病上。家里曾没盐吃,连左右邻舍送来的咸菜都派上了用场。
看到家里穷成这样,看到年轻的妻子为了自己苦苦地支撑着家,李学祥多次都想用结束生命的方式来减轻李永香肩上的负荷。但每次异常的反应都会被李永香及时发现和。6年来,李永香不止一次坚定地对李学祥说:“我一定想好你的病!”
去年,她听传言说一只手可以卖2万元,又听说可以卖肾。在接受笔者采访的时候,她认真地打听:“这些东西在哪里才能卖?”“只要能给丈夫治病,要我一只手、一只脚我都愿意!”
李永香一家的,早已为乡亲们所熟知,她的事迹也深深地着周围村民。左右邻舍有钱的出钱,有力的出力,不断地帮助李永香支撑着这个家。
今年4月5日,当地一名摄影爱好者将李永香一家人的不幸拍摄成组照发到网上,立即引起广大网民的关注,这些身处全国各地的网民,纷纷以不同的方式表达着对李永香一家的关心和同情。
当天晚上,正在林业大学求学的建始籍学生李春凯在网上看到这一消息后,表示“要给李永香捐 300元钱”,并愿努力在找寻热心人帮李永香的孩子完成学业。
4月10日上午11时,建始县长梁乡民政办主任金志品带队,将乡党委、乡及随行公务员捐献的棉被和1000多元现金送往李永香家。当天,李永香还收到了广州恩施捐助的爱心款1400元及远在江苏的建始网友“”捐助的200元、“清风”捐助的100元现金。建始网、建始编辑记者也默默地献上了自己的爱心,并积极为李永香的孩子联系助学事宜。
这些关爱,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李永香一家的压力,但对于他们这个人人受病的5口之家来说,仍是杯水车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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