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第09章:终有报
导读: 看着那个一脸肉瘤伤疤的男人,还有面黄颓废一连老态的女人,牵着三个孩子,怀里还抱个小的,村里人都的不行。在仔细打量过后,发现那女人竟然是何珠玉,都沸腾起来了。那年何珠玉被男人骗走卖了,讨债的上门要债,要…
看着那个一脸肉瘤伤疤的男人,还有面黄颓废一连老态的女人,牵着三个孩子,怀里还抱个小的,村里人都的不行。在仔细打量过后,发现那女人竟然是何珠玉,都沸腾起来了。
那年何珠玉被男人骗走卖了,讨债的上门要债,要拉了何贵生一块卖掉,何光宝和小梁氏当然不会让人把他们宝贝儿子给拉走卖了,于是还了一百多两银子,然后又把何珠玉卖了。
这事儿过去那么多年,村里的人依旧没有忘,都引以为戒。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,何珠玉竟然回来了。还嫁了个那么丑陋吓人的男人!
何珠玉听着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,神色呆滞,像是木头人一样。被狗壮关了这些年,她跑了无数次都被抓回去然后打个半死,已经把她所有的脾气全磨没了。到了村里,几乎连口找不到了。
小梁氏听到邻里传的消息,急忙忙奔出来。家里的存银当年都还了账,这些年木耳越来越多,价钱也低,两口子本来就是懒人,不会打理,何贵生更是个混的,还没一点本事,木耳场的出息勉强裹住吃穿的。至于家里的地,小梁氏是不会种的,何老实死了之后,梁氏被何万宝接走了,没人管着何光宝,两口子就把地佃了出去,每年只拿一点口粮。
可是何贵生混的很,又被宠惯着长大的,虽然没有偷鸡摸狗,却也游手好闲,跟着几个闲帮乱混,不是赌钱就是喝酒。在村里调戏大闺女小媳妇儿,被人打断了腿,却依旧没有改好。如今家里欠着上百两的银子,小梁氏去找了何万宝多少次,却一次都没有要到钱。听闺女何珠玉回来了,小梁氏瞬间展开想象。
她闺女长得有几分姿色,被卖到窑子里也是能出头的。然后碰上一个富商把她闺女赎出来了,就算当个姨娘,那也是穿金戴银,绫罗绸缎美味佳肴的享用不尽啊!
只是看清门外面的何珠玉和狗壮一家几口,小梁氏傻眼了,“你…你们…”不是她想的那样,反而是最糟糕的样子!尤其是狗壮那满是肉瘤伤疤的脸,更是吓的小梁氏倒吸一口凉气,连连后退。
一个丑陋吓人的男人,四个面黄肌瘦的孩子,跟着她一脸沧桑老态的闺女,小梁氏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是这种情况。她幻想过无数次,家里过不下去的时候,她都会把何珠玉骂上一通,骂何珠玉自己吃香喝辣的过上了好日子,都不知道想想娘家人。
何珠玉一个激灵反应过来,面前的人是她的爹娘,是她的亲人,是她这些年心心念念想要回到的家,颤颤巍巍的扑上来,噗通一声,抱着小梁氏嚎啕大哭起来。
正在外面跟人赌钱的何贵生听说他姐带姐夫回来了,想着他娘一天到晚幻想他姐的情况,扔下骰子,“不玩了!不玩了!我先回家了!”然后腿瘸着起来。
报信儿的人就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给几个人使眼色,“贵生快点回家去吧!你们家亲戚来了一大家子呢!”
何贵生想象了下,大马车,丫鬟婆子伺候,所以才是一大家子,忍不住隐隐兴奋,瘸着腿也能走的飞快了。天天过这种穷苦日子,还净受窝囊气,他是过够了的!
“哼!不是喊着闺女当了有钱人家姨太太,吃着山珍海味,穿着绫罗绸缎,进出车马轿子的,我看这就是一窝子乞丐,穷要饭的叫花子!反正我不同意他们住下,你们谁同意就跟她们一块滚出去!”周氏掐着腰。家里本来就穷,还欠着一的债,要是再收留何珠玉一家子,当真是过不下去了。
“娘!娘你救救我吧!我再也不想回去了!你救救我吧!”何珠玉抱着小梁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她是绝对不想再跟着狗壮过了。
小梁氏一边跟儿媳妇周氏骂着,“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个贱人做主!有我在一天,你就别想骑到我头上来!想当家做主,赶紧给我死了那条心!”心里却想着跟周氏一样的事儿。何珠玉一家不能留,家里绝对养不起这几口子人。
“岳父!岳母!几个孩子走了一都饿坏了,你赶紧给孩子做好饭菜吃吃吧!”狗壮抿着嘴喊停小梁氏。
以前家里出事儿还能去找找梁氏,何老实死了之后,三年孝期一出,何万宝就把梁氏接走了。狗壮何珠玉一家住了下来,赶都赶不走。小梁氏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。
周氏本来就是小梁氏连哄带骗娶到的儿媳妇,也不是什么好货,早就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。一气之下,卷了家里的所剩无几的银子,带着闺女跑了,只留个两个儿子在家。
小梁氏气的一佛出世二佛,到周楼村周氏家里骂人,反倒是被周氏家给骂了个狗血淋头,莲也没有一点帮衬的意思,要债的又上门来要债,终于病倒了。
何万宝虽然在衡州府按了家,不过也不经常住在家里,各个城县的砖窑厂都要巡视,查账目什么的,也很忙。
何光宝没找到何万宝,梁氏如今被小儿子和小儿媳妇管的死死的,听说大儿子家的事儿也是爱莫能助,只塞了何光宝一根金簪子,让他当了钱回家生活,不要再去找她。
顾氏虽然泼辣,可人情世故还是很精通的,精打细算又会过日子,跟何万宝两口子早就商量好了对付梁氏的办法。
“你们都巴不得我早点死呢!我就活着!好好活到你们都死了,我也不死!”梁氏气的大怒,在家里骂顾氏。何家村她是绝对不愿意回去的,在府城干净舒适,还有下人伺候,虽然顾氏泼辣点,可是对她还是很孝顺的,比小梁氏强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“李秀娥你个贱人趁早滚出我们家!别以为你装着三分样子你就是个了!你再勾搭我相公也看不上你!”顾氏掐着腰出来骂李秀娥。
李秀娥气的脸色发青,骂顾氏不得婆婆心,婆婆,“…你真就以为何万宝是喜欢你了?他要是喜欢你,就不会常年不着家!在你不知道的地方,早就养了不知道多少小妾外室,生了一堆庶子庶女了!”
顾氏上来就要打李秀娥,李秀娥吓的连忙跑回了斜对面自己家。顾氏打架十分泼辣,力气又打,李秀娥可不敢跟顾氏打上手了。
也是因为李秀娥一直缠着何万宝,却没有嫁成他,反而看着何万宝娶了顾氏,虽然是衡州府小商户人家的闺女,却比她强了太多。她当过人家小妾,又不能生养了,没有娘家支持,哪也比不上顾氏。
李秀娥气不过,就勾搭上了一户人家,照旧当了人家的小妾。原本想着等那老男人正妻死了之后她就当大的。谁知道那正妻死之前给她儿子娶了一房厉害的儿媳妇,一下子把持了家里上上下下。又给公公找了两个年轻漂亮的丫鬟暖床,家里就没有了李秀娥的地位。
何万宝回来,看到顾氏在哭,知道她又跟李秀娥吵架了,心里十分厌烦李秀娥的,“这一会笑锦说发年终,我的金有不少,咱们再换个宅子住吧!这个宅子就赁出去,每年收收房租,也补贴家里!”
顾氏当然高兴,虽然李秀娥说的都不是真的,她也该相信何万宝,可听得多了,女人就是容易乱想,能搬走就再好不过了。
“听说你大哥过的挺惨的,咱们家的情况又不差钱,要不把何贵生那两个儿子接过来,你看是念书还是学点手艺,免得跟着那家人长歪了!”
“你这么看我干啥!我也不想当,可有些人你不恶着来,她们就欺到你头上来!何贵生家算是已经毁了,俩孩子还小,接过来慢慢,以后那一房也有人撑门户,正不好!?”顾氏嗔了何万宝一眼。
“好!我都听你的!”何万宝动容的抱住顾氏,心里感慨万千。他当了十几年梦虫,混着过,好在终于过来。待他不薄,让他跟对了人,又娶对了人。他的两个三个儿子他都被的很好,大哥那一家是彻底没辙了!要是能把贵生的两个儿子带过来好,也算行行好事了!
何贵生的两个儿子,一个才四岁,一个两岁半,小的连饭都吃不好。小梁氏又不会照顾人,周氏照顾的又不精心,也是面黄肌瘦的。
狗壮没有占上便宜,回去也把两个大的孩子送去当学徒了。反正他出去找不到活儿干,打猎还是可以养活三个人吃饱,何珠玉少吃点就是了。
何光宝一脸凄苦惨烈的去抓药,他不知道为啥家里会变成这个样子,二弟说是他们太多,遭了,可是他想来想去都想不通。
迎面走来一个人,后面拉着个荆笆,何光宝眯着眼打量,走得近了仔细看了又看,才不确定的叫人,“你是…李长禄?”
何光宝看李长禄后面拉着荆笆,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没有腿的人,不仅奇怪。李长禄也没有瞒着,把事儿都告诉了何光宝。
没有腿的人是李家勇,他小小年纪就跟一群人的混,结果出了事儿,李长禄求着找了李家祥。李家祥让他放弃李家勇,回到李家村过活,他还会给李长禄养老。可是李长禄照顾李家勇那么多年,梁小英死了之后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外,相依为命,他舍不得。
李长禄把李家勇救出来,让李家祥别再管他,拿着李家祥给他的钱,把李家勇的命救了回来,从此李家勇也就变成没有腿的废人了,也坏不了事儿了。李长禄觉得他怕是活不了多少时候了,他无比想回家,然后就带着李家勇回来。上碰见李长福和李家旺,把他银子给抢了。
何光宝愣愣的看着大雪纷飞中越走越远的李长禄,看他的拉着荆笆,想到这些年他们家的所作所为,忍不住热泪盈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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